我看出许多端倪。”

钟魁突然笑道:“陈平安,你这个缝补匠当得有点辛苦了。”

碎的是本命瓷,在骊珠洞天中陈平安便抓不住任何福缘。断的是长生桥,一副身躯四面漏风漏雨,才需要练习撼山拳吊命。

钟魁说陈平安是个苦兮兮的缝补匠,可谓一语中的。

前有宝瓶洲贤人周矩,口诵诗篇,就能让敌人身处罡风,瞬间形销骨立,后有桐叶洲君子钟魁,更是深不可测,陈平安一时间对这些儒家书院,有了更复杂深刻的感受。

陈平安问道:“你要进庙烧头香?书院君子这么做,不会有问题?”

钟魁有些忍俊不禁,“如果被书院某些迂腐夫子晓得了,非议应该会有一些,只是无伤大雅,读书人没你想的那么死板。”

钟魁咦了一声,满脸促狭笑意,“好嘛,借你的光,我可以领教一下埋河水神娘娘的暴脾气了。”

钟魁嘴唇微动,两人四周的埋河水流如遇河中砥柱,绕行而过,同时泛起一阵淡淡的莹光,大伞遮蔽,华盖当头,遮掩了两人身形。

然后钟魁抓住陈平安手臂,“随我一起去看好戏。”

埋河变得浑浊不堪,汹涌跌宕,像是有一连串水下闷雷在河中炸开。

距离水神庙三四里,一段河流的底部,成了一处战场。

陈平安遥遥望去,有一个娇小身影,手持一物,每一次挥动,都在水中滑出一条绚烂的银色弧线,由于速度太快,银线不断累积,就像一幅凌乱的草书,充满了大写意风采。

那个身影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,在漆黑黑底,像是点燃了一盏明灯,尤为瞩目。

女子个子很矮,显得娇小玲珑,相貌年轻,其实长得姿容平平,还有些娃娃脸,圆乎乎的,只是一身湛然金光,眼神凌厉,很有威势。

腰间挎长刀,背后负长剑,手里头还拎着一杆铁枪,极长,快有她两人高了。

刀鞘青紫色,以金丝缠绕了大半。

剑鞘与剑柄交界处,有五彩云霞蒸腾而出,景象瑰丽,想来那把鞘中长剑,定非凡品。

她在水中来去如风,毫无阻滞,快若奔雷,手中长枪,数次划破那头水中妖物的庞大身躯,鲜血四溅,使得埋河

章节目录